这条围巾是妈妈的心意,可把它变成能帮战士们的线,也是另一种心意。
染好的线捞出来,拧干,搭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路过的战士们都停下脚步看,好奇地问:“嫂子们,这是给我们补衣服的线吗?颜色真好看!”
“是啊,等晒干了就给你们分!”凌安安笑着应。
第二天一早,战士们排着队来领线,有的要补袜子,有的要缝训练服的袖口。
每个人都领到一小绞军绿色的毛线,手里攥着线,笑得露出白牙:“谢谢嫂子!有这线,我的袜子能再穿半年!”
“我这训练服的破洞,终于能补好了!”
等给战士们分完了线,院里都没人了,凌安安回屋。
突然鼻子一酸,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声音带着点哽咽:“我的上海时髦没了……妈给我织的围巾,再也戴不成了……”
陆宴赶紧走过来,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媳妇,哭啥?你的时髦没白丢,你看,战士们有了线,能穿得暖、训练得安心,这比啥时髦都金贵。”
晚上,战士们都领完线,院子里还剩下些零碎的线头。
陆宴没扔,坐在炕边,把线头理整齐,慢慢把线头编成了个细细的手环。
还从之前绣五星剩下的布上,剪了个小小的布五星,缝在手环上。
他把手环戴在媳妇手腕上,军绿色的毛线手环戴在凌安安白皙的手腕上格外好看。
“你看,这是‘军功手环’。”陆宴握着她的手,笑着说。
“你的上海时髦,换了战士们的暖,换了咱们军营的心意,这比任何军功都值。”
凌安安摸着手环,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慢慢翘起来。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心里却暖烘烘的,比戴着那条羊毛围巾还暖。
营部的小黑板前围了不少战士,政委正叉着腰说:“拉练总结的墙报得赶紧贴出来,让大家都学学标兵的经验,可后勤的胶水用完了,谁有法子?”
这话被来刚好送针线包的李嫂和凌安安听见了。
凌安安仔细想了下凑过去说:“政委,我有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你等我消息。”
“行!你能解决,啥都成!”政委眼睛一亮。
凌安安转身就回了家属院。
陆宴训练回来,刚进院就闻见一股甜香味。
就见凌安安蹲在小厨房的门口,手里拿着勺子不停的在锅里搅着。
“你这是熬啥呢?”陆宴走过去,伸手想扶她起来。
却看见她往盆里加了两勺面粉,不由面露疑惑:“咋还加面粉?你想做奶饼?”
“不是,营部缺胶水粘墙报,我用奶粉熬糨糊。”凌安安搅着盆里的糊糊,声音有点软。
“这奶粉是妈寄的,本来想留着给宝宝喝的,现在……只能先救急了。”
她说着,眼圈有点红,指尖摸着盆边沾的奶渍,舍不得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