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拿下淮河防线!”
众将神色皆是一凛,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负责情报的秋白适时上前一步,补充道:“陛下,据探马和守夜人回报,敌将翟燕并非庸才,此人还是有些眼光。”
“他已集结京营、南军及部分西南兵马,号称二十万,实际兵力应在十五万上下。”
“如今叛军正沿淮河南岸构筑防线,重点布防于寿州、濠州、泗州、楚州一线,企图凭借淮水天险,阻我南下。”
李彻缓缓点头,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叛军已经失去了徐州,不可能再放弃淮河。
长江虽然是天险,但沿线太长了,叛军没有那么多兵力守住这么长的长江,自己可以从任何位置偷渡南下。
淮河水道密布,守住淮河便可利用水道迟缓奉军进攻,同时派游骑袭扰。
反之,如果奉军拿下淮河,则可以通过水道快速运粮草到前线,使南方压力倍增。
北方得淮河南方不能自保,南方得淮河足以对抗北方,这便是‘守江必守淮’的由来之处。
李彻走回主位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所以,如今拦在我们与帝安之间的,只剩下翟燕这二十万大军。”
“击溃他们,我军便可饮马长江,兵临伪帝都城下!”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征询:“局面便是如此,诸位有何看法,尽可畅所欲言,不必拘束。”
短暂的沉默后,陈平之率先开口:“陛下,我军若正面强攻淮防,虽胜算颇高,但翟燕依托水网势必顽抗,伤亡恐不会小。”
“或可......考虑另辟蹊径?”
“哦?”李彻知道这位鬼将又想要出奇谋,便问道,“卿有何见解?”
陈平之手指指向舆图上淮河以南的另一个点:“比如,分兵一支向南绕行,先拿下合肥。”
“若能控制合肥,亦可作为渡江跳板,威胁伪帝侧翼,甚至直接兵临帝都。”
李彻闻言,心中不由一动。
随后便想起了关于‘孙十万’的著名历史梗。
合肥确实是战略要地,但也正因为其重要性,敌人未必没有防备。
而且此地地形复杂,并非易攻之地。
他尚未开口,老将朱纯便已摇头反驳:“陈将军此议,老夫认为不妥。”
“我军兵力虽雄,但若分兵南下合肥,则正面攻坚淮防之力必弱。”
“翟燕非是庸人,若见我分兵,很可能集中力量先破我正面一军。”
“届时,南下之军孤悬在外,淮防之敌未灭,我军将陷入首尾难顾之险境,风险太大!”
众将闻言,大多点头称是。
分兵乃是兵家大忌,尤其是在敌方主力尚存的情况下。
这时,一直默默倾听的后贺从龙,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陛下,臣有一问,我奉国海军如今何在?”
贺从龙问的问题,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啊,奉军并非只有陆师。
那支在征服倭国、远控海疆,已经在战斗中历练出来的强大海军,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