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路推推搡搡到了段月洲面前。段月洲早感受到熟悉的灵力,皱起了鼻子。等莫飞尘在几人的拉扯中站稳,便看到他侧卧在台阶上的躺椅中,眼睛翻得虹膜都不见了。“师弟。”“尊…尊主,这…这是我们今天在城门口捡到的修士。这老小子看着鬼鬼祟祟的,但…但姿容还算不错。”“献给您……献给您当那个男…男宠!”小魔修们把他带到殿内,歪歪扭扭地行了礼后便开始大声嚷嚷。闻言,莫飞尘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段月洲却差点气得呕出来。“蠢物,什么垃圾都往殿里带!”他大怒。“还男宠?滚蛋!给我把仇人都领进门了!滚!都滚!”小魔修们屁滚尿流地爬走了。“师弟可真是暴躁。”莫飞尘拍了拍衣袖,把皱褶捋平。段月洲真的很想跳起来立刻叉死他,就用小魔修们落在地上的叉子。可他懒得动。段月洲只扭动脖子,冰冷冷地看他,两人视线交锋。一个字没说,段月洲又把头转了回去。“忙着找新欢呢?之前的那个不要了?”“关你屁事。”段月洲冷笑。“师弟得偿所愿了?没有的话放走可别便宜了别人。”见段月洲不动,莫飞尘只能去就他。“你真恶心。”段月洲真心实意,“你整个人都恶心,离我远点。”“呵呵。”莫飞尘不为所动,继续道:“想开点也好,师兄早看出你那点心思。”“师兄也想帮你啊,你当年闭关养伤,观云知来找你我便如实相告了。”他贴在段月洲耳边用气音说。“谁知他竟是再也没来过了,啧啧,可能是接受不了了吧。”段月洲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理应愤怒,理应不可置信,但他确实没太多情绪。唯一的念头,他直接张嘴说了出来。“你可真是个贱人呐!”因为火气没上来,段月洲整个人暂且还比较冷静。想了想便便知莫飞尘说的是假话。他回忆观云知的反应,对他的心思哪像是早早知道的样子。莫飞尘撒这谎是想做什么?就为了激怒他?段月洲捉摸不透。如果是这样,那似乎还是让他成功了。他想莫飞尘作为师兄,和那师父一起隐瞒他犯下这些恶事。还将罪名构陷到他头上。而自己一度一无所知,甚至情真意切地为这两人的“羽化”流过几滴眼泪。恶心,真恶心!他真的生气了。莫飞尘还在喋喋不休,“你要是执迷不悟师兄也不是不能帮你一把。这样,他已经回了天刑司,你再进去抓人,我在外边给你放哨…”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段月洲心想。他的怒气值不断蓄积,直到一道闪电穿过修界人界打在莫飞尘脚边。莫飞尘往后一闪,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什么。”“哼,我的劫云到了,专劈尔等这种狼心狗肺之徒。”段月洲就要大乘期了。他冲出殿外,停在殿前的空地上。就算他身处魔界,大乘期的雷劫也是要追着他打的。他得走远一点……别把他的大殿给打坏了。……闪电从修界的高空开始一路穿过三界砸在魔界的地上,闹出的动静非常骇人。波及的范围内,没有一点生灵活动的迹象,皆藏了起来,不敢探出脑袋。而在雷劫开始前,观云知已经找到机会离开了天刑司。这日在西召洲一连发现了十几个被害剑修,数量之大把西召洲分殿负责此事的人魂都吓没了。紧急上报后至总殿后,大半个天刑司都出动了。剩下的同僚也各有各的活要忙,唯独旷工几个月的观云知手上原先的任务被分了个干净,得了清闲。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动向。可没想到还是在魔界通道外与同僚们会面了。观云知一看,大多还是在附近巡视的监使。毕竟西召洲太远,前去调查的那些一时半会还赶不回来。狂风骤雨中,观云知缓缓向人群接近。“发生什么事了?”他拽住了个往日里相熟的监使。“…魔界有人要渡劫了。”被他问到的这人神情颇不自然。这阵仗,起码是大乘期的劫。观云知向通道下面遥遥一望,“谁的雷劫?”。他说这话有些心虚,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同僚又多看了他几眼,磨蹭半天才说:“估摸着是段月洲。”“……”观云知心道果然如此。他面上虽然不显,但实际着急得很。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几日,怎就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