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巳明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哦,前几天傅总找我对接你的项目,我就给忙忘了。”“傅斯言也回国了?”闵晚微微蹙眉道。“没呢。他去巴黎了。打电话和我说的。”覃巳明解释道。闵晚沉默两秒,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对覃巳明道:“找把铲子,现在就去把后花园那颗玫瑰树下挖开看看。”后院的白冰山玫瑰树还不到花期,只有一大丛绿油油的叶子。覃巳明从地下室找来一柄铲子,和闵晚一起来到后院的这颗冰山玫瑰树前。“从哪里开始挖?”覃巳明将铲子竖在自己跟前,偏头问她。闵晚站在树下,指了指树根处道:“就从根开始吧。应该不用挖太深。”毕竟,当年警方都没有在这里找到遗骸,他们又能挖出什么呢?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覃巳明看着闵晚指着的地方,举起铲子就开始挖掘。“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倪作家还被埋在这里?”覃巳明一边挖着泥土,一边问闵晚。闵晚双手抱胸,解释道:“我也不肯定。我只是想起曾经看到闵天临在这里埋过什么东西。那天正好是那个女人去世的日子。我想知道闵天临当时埋了什么。”早春,天气晴朗。花园里的不少花都悄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玉兰的芬芳。风吹过花园里陡直坚实的小径,树与灌木被抛在身后。随着覃巳明接二连三的挖掘,这颗白冰山玫瑰树下很快显现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大坑。覃巳明放下手中的铲子,站在坑里低着头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土地。阳光被树纵横交错的枝丫击碎,散落在闵晚的身上。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沾染上了玉兰花的芳香。刹那间,坑里闪烁起一抹银色的光芒。闵晚的注意力被这抹光亮所吸引。她指了指发光的地方,对覃巳明道:“看看那个发光的是什么。”覃巳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土里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上前将那东西挖出来,发现是一枚约莫6克拉的梨形切割钻戒。覃巳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枚戒指,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将这枚戒指递给闵晚,回忆道:“这枚戒指好像是当年夫人手上戴着的那枚婚戒。我的记得是先生当年特意找人为夫人定制的。”闵晚接过这枚戒指仔细查看。戒指刚刚从土里挖出来,上面的钻石有几道划痕,钻托和戒身上还残留着些许泥土和细小的磨损。覃巳明看着脚下的土坑,沉思片刻,迟疑地看向闵晚开口猜测道:“当年警方也没有找到夫人的遗骸,将其判定为失踪,也正因如此,在夫人失踪四年后,警方对此将夫人判定为’死亡’。但你也说了,白骨是不会消失的。我记得当年夫人的墓只是座衣冠冢。当年筹备葬礼,闵先生让我把夫人生前的衣物放在棺里。就是你曾经在葬礼上看到的那个棺材,你也看到了,里面除了夫人的遗物再无其它。夫人是失踪四年后被判定为死亡的,或许她真的因故去世了……”他说完,看见闵晚紧紧攥着戒指,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闵晚在害怕。覃巳明来到闵晚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既然夫人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你也别多想。免得病情加重。最近吃药了没有?”闵晚木讷地摇摇头,道:“没有。我最近偶尔会做噩梦,但是比之前情况要好一些。”“什么时候,我带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覃巳明看着闵晚道。她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别墅。傍晚,墨景渊开了车过来打算接闵晚回老宅。他下车走进大厅时,看见闵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份文件正在翻阅。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覃巳明坐在她身旁,将一小盘曲奇饼干放在桌上,正在对闵晚说着什么。注意到闵晚的情绪不对,墨景渊上前来到她身旁坐下,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闵晚听见墨景渊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文件,神色略显空洞地抬眼看他,道:“我和覃巳明刚刚在后花园里挖到了妈妈的戒指。他告诉我,警方当年判定妈妈是失踪而不是被谋杀。妈妈是在失踪四年后被判定为’死亡’的。只要没有看到遗体,妈妈就有可能还活着。如果……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来杀你的。”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最后一句闵晚没有说出口。墨景渊诧异地看向一旁的覃巳明,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覃巳明立刻拿起刚才被闵晚握在手里的文件递给墨景渊,转移话题道:“那个……墨总,公司最近要是有什么项目可以让我们闵晚来做啊。我看她最近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还是给这孩子找点事做比较好,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