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筐问道:“谁杀的?”
谢慈道:“无人。”
易筐皱眉,谢慈只是接着道:“朱亥和魏无忌等人到了邺城,拿出兵符假传魏王命令代替晋鄙担任将领,晋鄙合了兵符,验证无误,但还是怀疑这件事,就盯着魏无忌说,如今我统帅着十万之众的兵马,驻扎在边境,这是关系到魏国命运的重任,今天你只身一人来代替我,这是怎么回事。”
“晋鄙正要不接受命令,这时朱亥取出藏在袖袍里的四十斤铁椎,一椎打死了晋鄙。”
说到这里,谢慈沉默了一下。
易筐和阿宁看着谢慈,倒是慕容楮道:“等等。”
谢慈:“嗯?”
慕容楮道:“不对啊。”
易筐道:“什么不对?”
慕容楮道:“四十斤铁?”
易筐和阿宁点头道:“是啊。”
慕容楮道:“袖袍怎么可能藏四十斤铁?”
易筐和阿宁似乎不知道四十斤铁是什么概念,于是看着慕容楮。
慕容楮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觉得呢?”
谢慈道:“我觉得,万事皆有可能。”
慕容楮没有再说什么,只听谢慈道:“晋鄙死后,魏无忌统帅了晋鄙的军队,然后整顿兵马,向军中下令说,父子都在军队里的,父亲回家,兄弟同在军队里的,长兄回家,没有兄弟的独生子,回家去奉养双亲。”
易筐听到这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谢慈道:“为了让兵马无后顾之忧,不瞻前顾后。”
慕容楮点头道:“对。”
易筐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谢慈道:“经过整顿,还剩兵马八万,去打秦军,秦军撤离而去,邯郸得救,保住了赵国。”
易筐道:“这么简单?那秦军兵马没有魏国和赵国的多?”
谢慈道:“是吧。”
慕容楮道:“秦国的兵马肯定没有赵国和魏国加起来的多了。”
易筐听了觉得有道理。
谢慈说:“秦国的兵马撤退后,赵王和平原君到郊界来迎接魏无忌,平原君替魏无忌背着盛满箭支的袋子走在前面引路,赵王连着两次拜谢说,自古以来的贤人没有一个赶上公子的。”
“在这个时候,平原君不敢再拿自己跟别人相比了,魏无忌与侯赢诀别之后,在到达邺城军营的那一天,侯赢果然面向北刎颈而死。”
听此,易筐道:“候赢没有骗魏无忌,那魏无忌知道吗?”
谢慈道:“后来得知。”
易筐应了声。
谢慈道:“魏王恼怒魏无忌盗了他的兵符,假传君令击杀晋鄙,这一点魏无忌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打退秦军拯救赵国之后,就让部将带着部队返回魏国去了,而魏无忌自己和他的门客就留在了赵国。”
“赵孝成王感激魏无忌假托君命夺取晋鄙军权从而保住了赵国这一义举,就与平原君商量,把五座城邑给了魏无忌。”
“魏无忌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了骄傲的情绪,居功自满起来。”
“门客中有个人劝说魏无忌说,事物有不可以忘记的,也有不可以不忘记的,别人对公子有恩德,公子不可以忘记,公子对别人有恩德,希望公子忘掉它,况且假托魏王命令,夺取晋鄙兵权去救赵国,这对赵国来说算是有功劳了,但对魏国来说那就不算忠臣了,公子却因此自以为有功,觉得了不起,我私下认为公子实在不应该。”
慕容楮道:“魏王派人去了赵国?”
谢慈道:“没有。”
易筐道:“为何不回魏国?是因为怕魏王怪罪?”
谢慈道:“应该吧。”
阿宁道:“那他听了门客的话吗?”
谢慈点头道:“听了,他听了门客的话后,立刻责备自己,赵国设宴,赵王打扫了殿堂台阶,亲自到殿门前迎接贵客,并执行主人的礼节,领着魏无忌走进大殿的西边台阶。”
“魏无忌则一再推辞谦让,并从东边的台阶走,宴会上,魏无忌称说自己有罪,对不起魏国,于赵国也无功劳可言。”
“赵王和魏无忌一直说话,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谈封献五座城邑的事,因为魏无忌总是在谦让自责。”
“魏无忌留在赵国,赵王把鄗邑封赏给魏无忌,这时魏王也把信陵邑又奉还给魏无忌,但魏无忌仍留在赵国。”
“魏王把信陵邑还给魏无忌,是想让魏无忌回魏国吧?”慕容楮道。
谢慈道:“不错。”
易筐道:“那赵王没有给他五城?”
谢慈道:“嗯。”
应罢,谢慈又继续道:“后来魏无忌听说赵国有两个有才有德而没有从政的人,一个是毛公,一个是薛公,魏无忌很想见见这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不肯见公子。”
“为何不见?”易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