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吃饭的时候，在给安岁回消息，耳朵也没闲着，听着边上的八卦，问：“你们说哪个富商订婚了？未婚妻小了十二岁？”“诚投的老总啊，梁山越。”边上的人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呐，你看。”新闻标题——豪门联姻，佳偶天成。报道中还配有图片，是梁山越在珠宝行的身影，臂弯挽着年轻貌美的女伴，可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子。即便看不到正脸，万里晴还是认出来，那是安岁，头上戴着他送的画家帽呢。【你这个电灯泡！你小叔小婶买戒指，你也跟着！】万里晴发消息嘲笑安岁。【你以为我想去？他非要让我跟着帮忙挑，神经病。】安岁回。万里晴：“……”梁逸就坐在万里晴对面，她平时可活泼了，今天却只低头吃饭，不参与这个话题，有人问她，对富商娶小娇妻怎么看。她说：都是富商了，还要联姻，真惨。众人大笑，只当她是仇富。从餐厅回来，万里晴拉了个计划表，发到了群里，由于时间紧张，前期的拍摄工作从明天就要开始进行，把江城所有的古建取完景后，还要做一部影像短片，这些执行起来不算难，最难的，是他打算用全息投影的方式展示古建筑，那怎么让专家评审看到效果呢？——做数字化小样。霍华德在成为摄影师之前，做过几年的特效师，他目前没有外拍的计划，自告奋勇，要承担cg的工作。万里晴忙了会儿，嘴有点馋，去二楼零食区买了包辣条，梁逸和林颜也在拿吃的，三人站着聊了会，霍华德从旁边的休息室出来，手里端着杯咖啡。他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走了过来。霍华德和乔伊的中文都不错，日常交流不是问题，他们聊天，他偶尔还插一句，用词表达确实地道。万里晴吃了几根辣条，嘴巴红彤彤的，霍华德时不时就看他一眼，搞得万里晴以为他想吃。问：“你吃吗这个？”霍华德从包装袋里抽了一根。万里晴见他吃了，又问：“吃这个辣吗你感觉？”“辣妈？”霍华德吸吸气，盯着包装袋，“这不是卫龙吗？”“是啊。”“不叫辣妈。”万里晴：“……”咱俩是在一个频道吗？梁逸听得直笑，解释：“你在为难他，霍华德听不懂倒装句。”万里晴突然想起叶空雨和他同居当天的提醒——以后上班请不要使用倒装句。他：“……”人生处处是回旋镖啊。就是要赢“你见过齐老吗？”万里晴问。叶空雨点点头：“见过。”“又是小时候去人家家吃过饭？”叶空雨笑了下：“没有，齐老一直住在后街胡同，离老八院有点距离。”说着话，车子就穿过了劳动路，驶入老机场路，进了居民区，两侧的建筑还保留着上世纪的风格，古朴、粗粝，卖早餐的小贩推着车，一路吆喝，街道满是人气。“你别下来，我去买个东西。”叶空雨把车停在路边。万里晴坐在副驾，看着叶空雨穿过人群，在一个卖甑糕的摊位前停下，排在队伍后面，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肩上，朦胧如画。“真特么帅。”万里晴嘀咕着，掏出手机，对着叶空雨拍了张。拍完，发微博，配文案——某人连排队都双手插兜。评论区很快热闹起来。“看似嫌弃，实则炫耀。”“放饭了，我端着碗就来了。”“别光放单人照啊，来张合影，亲嘴的那种。”“叶空雨你敢不敢也发张你老婆的？”“只有我想知道k神排队的这家好吃不？”“王记甑糕，开三十多年了，特别好吃，他家枣放得很多，可香了。”“……”万里晴翻着评论，叶空雨就回来了，手里提着打包好的三份，香气直往外窜，万里晴已经吃过早餐了，馋虫还是被勾了出来。问：“有我的吗？”“没有。”“……”叶空雨看着他怨念的眼神，嘴角噙了丝笑，把塑料袋递过来：“吃吧。”万里晴迫不及待打开盒子，挖了块，往嘴里送，枣香混合着糯米香，黏软不烂，他有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个了，一时竟停不下来。他吃的时候，叶空雨点开特别关注的动态提醒，看到了万里晴发的那条微博，而后，手腕打了个转，对着专心致志炫饭的某人，咔嚓——一张萌图就这么诞生了。万里晴低着头，脑袋毛绒绒的，睫毛浓又长，眼尾上扬，似娇媚的小狐狸，唇角还挂着一点桂花蜜，嘴巴红润润的，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