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听到了绿发青年响亮的呼噜声。“zzzzzz……”气氛有些尴尬。太宰治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哈哈哈,莫泊桑小姐,都说了不要压榨下属,看看可怜的普鲁斯特,他这是几个月没睡觉了。”莫泊桑握紧拳头:“太宰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她盯着普鲁斯特,看上去是想要把他弄醒。玛蒂尔达看不过去了:“让他睡一会儿吧,要是猝死就不好了。”于是当普鲁斯特睡完一个人生中最舒服的一觉后,再醒来,一圈脑袋围着他,差点把他吓到心脏促停,尤其是上司严肃的目光,更让他压力山大。“长官,怎么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还没干完,不由得讪讪一笑,紧张的搓了搓本来就皱巴巴的领子:“刚才是意外,我这次不会睡过去了。”【追忆似水年华】宴会厅出现了虚影,是舞会还没开始时的场景,司汤达正在和管家核对客人名单,从这开始虚影开始加速,他们看到了客人们陆续到来,玛蒂尔达也挽着彭格列的手进入。看到这五条悟有点不高兴:“干嘛不让我当你的舞伴,莉塔酱,那个看上去就很虚的家伙哪里比得上我,没我高没我帅还没我强。”“下次吧,悟,别说了。”玛蒂尔达盯着朝着自己走过去的司汤达的虚影,他的脖子上勒着一条傀儡丝。“真敷衍。”五条悟对她敷衍的话有些不满,但他没想将气撒在她的身上,只好把那个油腻男的面容记下来,下一次见到一定要把他彻底干掉。“席勒就这样轻易的暴露了,我还以为他控制司汤达是想要操纵法国政坛。”太宰治注意到席勒的那句“木偶师是和人偶是天生一对”,“看来他对你很感兴趣嘛,莉塔。”“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莫泊桑小姐,我们的占卜师小姐被人盯上了。”“席勒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莫泊桑一脸沉凝:“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波德莱尔长官。”“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太宰治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毕竟那位先生从不会错过任何重要的事情。”两人在为玛蒂尔达的人身安全考虑,画面已经跳到了五条悟和魏尔伦的战斗上,五条悟抓着魏尔伦的脖子,魏尔伦张了张嘴:“六……”虽然魏尔伦没有说完,但太宰治能读懂唇语。“六眼。”他看一下五条悟,他是想去看他的眼睛,却只看到了一架小圆墨镜。“原来这就是“盲人”先生的秘密。”他忽然笑起来,开玩笑说,“难怪你要把眼睛遮住,原来是长了6只眼睛。”五条悟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你这个文盲神父,你才长了6只眼睛。”“养气功夫和二十八岁的你差不多,看来你未来是完全没有任何长进呀。”神父嘴上损人的功夫非常深厚,听得五条悟开始压手指。“顺便声明一下,我可不是文盲,五条家的六眼还是很有名的。”太宰治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五条悟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澄澈的苍天之瞳,他看着看似吊儿郎当的黑发神父,目光充满审视。“我从没见过你。”“你不是咒术师。”“你是谁。”还没等到神父的回答,就等来了漫天雀蓝的鸢尾花雨,置身于这梦幻的环境之下,本该是一件好事,可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连神父也微微变色。“是紫鸢尾安塞尔姆,离开这。”无数雀蓝的花瓣像是拥有生命般在空中停留,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它们,花瓣不断汇聚,最后竟出现了一把薄而透的蝴蝶刀,被一个无形的人握住快而迅速的出现在马蒂尔达的面前。“莉塔!”五条悟想要出手,可有什么东西隔开了他与少女的联结,他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变成了一张卡牌,而那把刀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少女的心脏。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的慢,慢到玛蒂尔达能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没有节奏的跳动,慢到她面前出现了无数重影,无数个熟悉的人影交叠,张嘴似乎在呼喊她。她终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古老的船只破开金色的海浪,在宽阔汹涌的河流间航行,信天翁披着阳光从云上滑翔而下,气浪微微掀起金棕色的发丝。年轻的船长倚靠在船舷,闭着眼打着拍子,哼唱着美国的民谣,那歌声如此婉转,如此熟悉,让玛蒂尔达热泪盈眶。男人睁开眼,笑声爽朗开怀:“看看这是谁?是我们家的莉塔,要来给哥哥一个拥抱吗?”玛蒂尔达扑进他的怀中,像很多年前,他们还没有分别,还是那样亲密无间,彼此互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