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真的很疼。”宁白嘶了声,“只是没想到你不擅长处理你家的事,我不是僭越替你管事,也不是越俎代庖,我知道你好面子……我……”“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谢昼雪没等宁白说完,他唇擦过宁白的侧脸,唇寻上他的唇。当他深深吻下去,宁白不再说话,任由谢昼雪舔咬自己,他仰起头,迷蒙着眼,似乎看到一个清丽少女去拥抱带血的荆棘,荆棘扎入他的皮肉。少女最终遍体鳞伤,但是荆棘却盛开了很好看的红色鲜花。那是用血浇筑的鲜花种子吗?不要有人毁了花。谢昼雪眯起眼,他感觉宁白几乎融化在自己身上。他抬头,发现窗外是晴空映雪。他居然闻到了晴天的香味。谢昼雪一下下点着宁白的唇,抱怨说:“最近一直下雨,我很烦躁。”宁白想了想,他还没说话,谢昼雪继续摁着他深吻,宁白感觉不够,他越发黏着谢昼雪,呓语说:“我不回天都城了。”谢昼雪只是亲。他最近,很不满足。他低头望了下宁白潮湿的眼睫,他也拨开宁白汗湿的额发。有一缕长发贴着耳朵,湿湿润润的。宁白无言无声地看他,过了一会儿,说:“我很开心,谢栖芜。”谢昼雪手抚过宁白唇瓣,触到他鼻间温热的气息。他没有闪电般触回,问说:“陪我去风陵台山脚买把伞吧。”宁白看了看他,道:“谢栖芜,我突然觉得很想爱你。”谢昼雪愣了下,“哪种爱?”“凭你,现在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爱?”“钱财,书籍,道心,还是恒心毅力?”谢昼雪声音冷漠,“凭你现在?凭我现在?我们两个?”宁白心情受伤,他从谢昼雪身上爬下来。他发现,或许,谢昼雪已经在无人的地方爱了他很久,可他,漫不经心,随意玩笑。“我从未对你草率。”“你这么说,我很难过。”谢昼雪逼他:“那你证明。”“我要证明什么?”宁白冷笑:“你以为你是命运眷顾的那个人?我要向你证明什么?”“太多东西没法说了。”谢昼雪:“你是成年人了。”“你是我的朋友,曾经义无反顾帮我。如今你是我的道侣,我还不至于要让你赔上性命去赌我风陵台的名声,既是如此,我宁可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宁白:“哥哥——”谢昼雪站起来,他从后往前搂住宁白,亲他侧脸,“好好好好,跟哥哥一起,不吃苦。”宁白别扭。“哥哥~”“乖乖真乖。”之后,他们率先告别医宗,去往大净山。上官凌告诉他们,宁潜所中之毒是碧血藤的毒汁,需要找到碧血藤的根才能解毒。谢昼雪了解到,大净山脚下有一柄神剑,还未认主,他与宁白,势必要找到它!既然找不到金丹跟自己的本命剑,那他这个哥哥肯定要为自己的爱人谋一份出路,去到风陵台禁地,又如何呢?名声不重要,只有他的阿白开心,快乐活下去,一直在他面前笑,才是他想要的。他会实现他的一切愿望。大净山地靠秦淮山西南面,第一缕薄暮日光喷薄而出,破开了山间迷雾。江海一叶孤舟,宁白负琴,立于江心之上。寂白的雾笼罩住仙人高挑的身形,戴笠帽的船家撒开大网,摔进湖面中。五颜六色的鱼垄作一团,船家收网,笑问船舱中淡定饮茶的清冷上仙,“此人形似女相,莫非当真是秦淮的神女?”谢昼雪端茶杯的动作顿住,挑眉,“女相?神女?”“……”船家自觉问了个蠢问题,赶忙道歉,“没有,上仙抱歉,实在是刚刚小公子问我的时候语气太温柔了,我一时失策,才——”船家像是悟起什么似的,他赶紧鞠躬弯腰,“上仙,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谢昼雪周身冷气涔涔,此时船家网中的鱼四散开去。船家不敢造次,乖乖划船去了。临近岸边,落了点蒙蒙小雨。宁白察觉到雾气加重,他恍然看了眼舱内饮茶的谢昼雪,又看向手打摆子,划船速度明显加快的船家。宁白叹了口气。之前对谢昼雪到底多有气场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是真真切切有了实感。他或许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却需要依附他。无知无觉做回了真实的自己。天可怜见,他就是那样子的性格,不满意就闹,从前有实力还能装,现在嘛……宁白嫌琴沉,他进到船舱就把琴甩给亲切“夫君”,没好气道:“不去,你让我一个人去找那谁,不如把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