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理清头绪,就被连哄带劝推出了寝室门。
说不慌乱是假的,谢莫走了没几步就顿在原地不肯动了。
冷冽的风灌进衣领,似是如梦初醒般,对着聂溪打手势,
“季邯越让我在寝室等他,不能随便出去……”
聂溪悠悠补充道,
“他是不是还教你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不能吃陌生人给的糖?”
再傻也明白过来他是在调侃自己。
谢莫脸颊涨红,聂溪却是饿的不行了,捂着肚子揉了揉,
“我真的快饿死了——待会儿吃完饭我给季邯越打个电话报备就是了,他不会赖你的。”
……
防得住外人,但防不住身边的人。
季邯越下完课马不停蹄赶回去,留给他的景象是门开了条缝,里头的人无影无踪。
几乎是立马怒气上头了,随即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慌乱。
现在天都快黑了,偌大的校园,谢莫人生地不熟,能去何处?
他不死心的找了下厕所和阳台,空无一人。
季邯越吸了口气,摸出手机准备拨号,铃声却先一步响起。
是聂溪。
“喂?你下课没啊,我在学校对面那家新开的火锅店吃饭呢,你也一块来呗。”
那头传来火锅沸腾的声响,还能听见聂溪被辣嘴了大着舌头的声音。
季邯越哪有闲心吃,只想赶紧把人找到。
聂溪灌了口果酒,瞥了眼身旁正盯着毛肚跃跃欲试的谢莫。
oga眼睛亮晶晶的,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动人。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对了,谢莫也在这儿。看他一个人在寝室闷得慌,就带过来了,你不得好好谢我?”
“……”季邯越沉默了几秒,挂断了。
聂溪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脸懵逼,但通知到位了应该就没事了。
他热情用公筷给谢莫夹了块油亮的鸭肠,红油顺着肠身滴落,在碗里溅起油花。
看着极有食欲。
聂溪纳闷了,
“季邯越没理由亏待你啊,我要是有个这么乖的oga,星星月亮都想摘下来给你。”
谢莫被牛油辣得嘴唇红肿,鼻尖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却执着地往嘴里送毛肚,见状还放下筷子,对聂溪比手语,“谢谢。”
尽管在季邯越身边没缺过吃喝,却独独没尝过火锅。
原来天底下还有这种又辣又香的食物。
聂溪摆摆手,“不碍事儿,你吃得开心就好。”
又给在一边闷头吃饭的任闻夹了一筷子,随口一问,
“任闻,怎么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劲?”
不仅季邯越,连聂溪也发现了。
任闻抬眸一望,抿了抿唇,“没有啊,你们看错了吧。”
“可能吧,”聂溪抽了张纸擦了擦额角的汗。
————
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季邯越的身影就出现在火锅店门口。
谢莫正歪着头,眼巴巴盯着翻滚的红汤里上下沉浮的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