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在一起,郁椴就一直是他们之间的一道杠,不,不光是郁椴,整个郁家都是。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温嘉脸色骤变,脸上带着被戳破了心事的愤怒,对着宁靖扬大喊道。
“因为我见过孟女士是怎么对你的,也见过你和郁椴是怎么相处的,不正常,你和他们一家关系都不正常。”
“你和你爸妈关系也没正常到哪去吧,你也没有处理好吧,又凭什么来指责我,教我什么是正确的。”愤怒之下,温嘉没了理智,颤抖的声音也开始说出戳人心窝子的话。
此话一说,周围的空气瞬间静默下来,他们俩的低气压也影响了周围的游客,众人纷纷朝两人看来。
又搞砸了,温嘉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他才讨厌吵架。他用双手捂住脸,懊悔的情绪袭满了全身,他们这是在互相伤害,为什么会这样。
“对,我和他们关系也不好,我的家庭也烂成了一团。但我不会像你一样,明知道自己是个外人,还心里想着这个又念着那个,他们一家真的需要你这么考虑周全吗?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我不喜欢你和他们待在一起,你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和我站在一起!”
宁靖扬走了,温嘉摸了摸自己眼睛里流出的水珠,一滴一滴的。
一切都搞砸了,他既没有和郁椴和好,还和宁靖扬吵架了,他真是个失败的人。
他独自一人闷在一楼大堂的观景区,昨天来的时候还觉得这里特别温馨,现在只觉得特别让人落寞。
“温嘉?”好听温柔的声音传来,温嘉赶紧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水渍。
回过头看是宁静阳,他穿着一身登山装,虽然不是特别贵重的牌子,但看起来很厚实保暖。
“你怎么在这里,不回客房啊。”宁静阳做到温嘉旁边,很是亲近。
温嘉把刚才无聊时切好削好还没来得及氧化的苹果递给宁静阳,没有说话。
毕竟他不能说郁椴因为生气,从屋内把屋子反锁,不让他进了吧。而宁靖扬又不知道去哪了,继续投入到他如火如荼的事业中,只有温嘉漫无目的,无处可依。
宁静阳接过温嘉递过的苹果块,很开心地就吃了起来。
“你是在等郁椴他们吧,他们说一会儿就打算去爬雪山。”
“嗯啊。”温嘉胡乱的应答着。
“温嘉,你真的和宁靖扬在一起了吗,就那个跟我同名的。”宁静阳歪着脑袋问道。
“嗯。”温嘉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头就顺势垂了下去。
“为什么,你们都要站在他那边啊。”
宁静阳的声音依旧是小小的,软软的,但是温嘉莫名听出一股阴森味,正当他打算细问这句话的意思时,郁椴、裴因之、孟斐三人却齐刷刷地来到了大堂。
见到温嘉的那一刻,郁椴还冷哼了一声。
于是温嘉眼看着他们几人走到酒店大门,宁静阳也走了上去。
“你愣着干嘛?”见温嘉没有任何动作,郁椴恶狠狠地冲他说道,“跟上。”
温嘉眼睛骤然亮起,一个箭步起身,就来到了郁椴身边。
解决一个是一个。
他在祈求我
用脚步去丈量雪山与酒店的距离才觉得额外的远,而且随着所爬的山越来越高,山风所带来的寒冷也越来越刺骨,温嘉吸了吸鼻子,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穿一件更厚的衣服。
上山的山路从清晰平坦变得逐渐陡峭,虽然看起来有人为清理的痕迹,但时不时漏在积雪之外的石块和掩盖住的坑洼之处还是让温嘉的步伐收到了阻碍。
山里风大,经常把雪粒吹飞、吹散,形成一个个小的漩涡。
他们这只队伍,裴因之一直走在最前方充当向导,他似乎对爬山探险这些事情经验极为丰富,对这座山也极为熟悉,像是来过好几次。
“可惜啊,这所山开发起来还是有些难度。只能在外围走走,里面如果没有当地的村民带着很容易迷路,如果不幸遇到了雪暴之类的天气,就不妙了。”裴因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在手中攒了雪球,朝着温嘉扔了过去。
温嘉躲闪不及,被扔了满脸,只能狼狈地把脸上的雪弄下来。而郁椴则是看也没看他,和旁边的孟斐还有宁静阳在说话。
温嘉有些失落。
“不过,当地的村民也在沿途弄了几个休憩点,好像还有雪洞之类的,如果运气不好真的遇到了些事,也可以紧急避难。我还记得几个,一会儿带你们过去看。”裴因之说道。
“我还以为你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呢!”孟斐听到裴因之熟练的讲解,挖苦道。
“拜托,当时这块地可是我选的。要不是京屿那边比这重要,现在应该是我坐镇。”裴因之回道。
温嘉皱着眉头,在裴因之背后翻了个白眼。
几人在裴因之的带领下接着向前走去,不过路也越来越难走,就连呼吸也变得费力起来。在爬山的过程中,温嘉一直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他回过头,只见低处有个极为渺小的黑色影子,突兀地出现在这片白茫茫中,又小得要消失在雪地中。是一个人,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温嘉感觉到了风雪之下,那人大衣的一角在翩飞。
温嘉因为寒冷而收紧的心脏跳动起来,他猜想着那个人是不是他心里的人,于是他开口说道:“你们先走吧,我的钥匙好像落在路上了。”
“用我陪你吗?”孟斐停下脚步,脸上浮出一抹关切。
而郁椴则是轻瞥了温嘉一眼,然后又将头转过去,表现着自己的冷漠。